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灯红酒绿

-困兽独斗 没能早些遇见 也没能救赎彼此 他们之间没有故事 他们各自只有哀叹

-是我一直想写的一个故事和一种感觉(开头真的不是在偷懒)

@蓝色硫酸铜结晶 酸酸生日快乐呀!!!

 

酒吧是怎样的地方?灯红酒绿,纸醉金迷?不常接触这类场所的人对此总有不好的印象,而对于这里的常客来说,其实也没差。这里过于燥热的空气总能撩起年轻气盛的姑娘小伙的青春心,是个麻痹大脑的好地方。

齐木空助说实话并不喜欢这种地方,他厌恶搔首弄姿的舞者和油嘴滑舌的说客,他只爱独坐在酒吧的一隅,品尝着零度的烈酒,麻痹自己常年浸泡在学术知识里的大脑。

他能够成为这里的常客,也并非因为那些祸害精神和心理的酒精,而是在调酒台里的那位调酒师。齐木空助对于那些花哨的手法并无兴趣,但这位调酒师的态度却是令他十分在意。别处的调酒师总有一手高超的调酒手段和哄骗失足少女的话术,而这位始终只是冷着眼调着不变的几样酒品,对来来去去的酒客也总是爱理不理的态度。

齐木空助原先只是喜欢他调的酒,冷而烈。

后来偶然看见了他的眼神。

不知为何,他有种直觉,他们是一类人。

以他218的智商发誓,他的直觉不会有错。

 

于是,在某天,齐木空助按老样子点了酒,听见数词的时候,调酒师手一顿,稍抬了抬眼皮瞥了他一眼。

齐木空助对他的小眼神感到高兴,他接过其中一杯,绿色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锐利的光,“你的名字是齐木楠雄是吧,好巧诶我也姓齐木,我总觉得我们是一类人。”

对方对这样的搭讪早已习以为常,将另一杯酒推过去便转过身去打理别的事物。

齐木空助将酒一口饮下,杯子在手间把玩了几下之后起身将齐木楠雄拽近身前。

齐木楠雄皱起了眉。

对方却眯起了眼。

“这位客人,你注意点。”

“我可是真的,对你很有兴趣诶。”

 

“松手。”齐木楠雄稍稍皱紧了眉头,握着的杯里的冰块轻轻颤抖着。

齐木空助笑了笑,手一摊又坐回到了自己原先的位置上。他耸着肩转向舞池的方向,一群与他同龄的青年在那边骚动着他们的青春。

今夜的酒吧就是这群人的派对。

齐木空助半眯着眼睛饮下一口酒,辛辣的气息卷过他的眼角擦过他的耳廓,他暗绿色的眸中辗转过聚光灯的五彩斑斓。

 

“那群人可是英国的顶级学院里的学生。”冰凉的杯角擦过温软的唇瓣,洁白的贝齿相切出的缝隙里吐露出男人已带了醺意的字句。

齐木楠雄擦着啤酒玻璃杯,抬眼瞥了一眼齐木空助,又扫了一眼骚动的人群,将注意力转回到手中的杯子之上。

齐木空助转回来,将手里的酒搁回到吧台之上,双手交叠在杯口,下巴硌到了指节,“你真的不喝吗?”

齐木楠雄不予理会。

“我还以为你会喜欢这种酒的。”齐木空助眯起眼,似阳光底下的猫般呼噜呼噜,“从事学术研究不过是榨干自己比别人多出的也没几位数的智商,本质上跟你们这些出卖劳动力给他人带来消遣的人并无区别。”

齐木楠雄将湿透的抹布丢到了角落,盯着他闭闭合合的嘴唇看。

 

“你们这个酒吧服务员都你这个态度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倒闭?”

“这位客人,你要是醉了就回到你平常的那个角落呆着去,我不想送你回家。”

齐木楠雄看他总算睁开一只眼,便转身给酒柜上的名酒扫灰。

“名酒是不需要扫灰的。”齐木楠雄手一抖,所有想要继续下去的动作瞬间没了继续下去的理由。他没有回头,被他冷落了大半个晚上的客人习惯性地继续絮絮叨叨,“名酒应当一直蒙着尘,直到真正有想要痛饮一番的人来才去酒窖里请出来,平日就当没有这酒。”

 

齐木楠雄折返回吧台之前,将已经抵在齐木空助嘴边的酒杯一把夺了过来,冰凉的酒液全数落入了他的口中。

“就算你是顶尖学府的大学者,也请你不要硬装出这种什么对你来说都清清楚楚的样子。”

“啪嗒!”玻璃酒杯被重重地甩回到了齐木空助的眼前。

齐木楠雄从柜子里取来装满冰块与柠檬片的水壶,将刚空的酒杯满上。

“一杯有多的烈酒过了发泄的度了,醒醒吧。”

苦涩到发酸的汁液滑过咽喉,却像极了每个日夜手边凉透的便利店咖啡。

 

从此之后的每个夜晚,齐木空助再也没蜷缩在幽蓝的暗灯之下,转而任那些霓虹灯乱了自己的眼。

调酒师依然没有多愿意跟他多交流什么,顶多在涉及名酒的问题上会回答两句,除此之外两人的交流只剩烈酒和柠檬水。

 

齐木空助看着满桌助理抱来的一堆报纸,忍不住扶了扶额,将自己的咖啡抢救了出来抿了一口。

这些报纸基本都是报道了他这位齐木博士的科研事迹的。他让助理找来,只是为了方便自己梳理汇整,写出一篇个人简历之类的东西给自己的导师,好早日结束这些他人布置的、在他看来毫无乐趣的实验。

但或许这个决定是错误的,报纸上除了天花乱坠的吹捧,也没有多少有价值的东西能够入眼。

突然,他手一顿,从乱糟糟的纸张之中抽出了一沓,上面写的齐木氏并不是他,而是那个酒吧里的调酒师。也许是助理实在挑得眼晕才混进了这么一张,但齐木空助倒还是愿意认为这是一个缘分。

如他所想,年轻的才子得不到必要的赏识,过多的荧幕曝光磨灭了他的所有耐心,此后的看客均收起了赞赏的眼神对他进行抨击和排挤,最终,他只好自断笔杆,灭了自己的光环,到了昏暗不见光的酒吧里,只调自己喜欢的酒。

齐木空助又抿了一口咖啡,盯着满桌的报纸又看了许久。

 

酒吧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地方?

齐木空助点了两杯酒和两杯柠檬水,将他们混进了一个更大的杯子里。齐木楠雄皱紧了眉头看着他,最后又将视线转回到自己指尖冰冷的杯子上。

齐木空助一口又一口地喝着,火辣辣的酸涩感刺激着喉咙。

喝到一半,他将玻璃杯重新砸回到吧台上,“我要是喝醉了……”

“我就把你扫出去。”齐木空助一愣,眨了眨眼,对上齐木楠雄刚抬起的眼睛。

“真无情。”他轻笑着,继续往自己胃里灌着酒。

那是初冬的时节,酒吧外都飘着雪。可这里面的人不畏冷,他们仗着自己热闹起来的气氛甩开了夹克和棉衣,在灯光璀璨的舞池里扭动着他们的腰肢。

齐木空助没有受到他们的感染,他只是借着酒精感知着外界的一切。

——世界只剩黑白,感受只有冷意。

玻璃杯渐空,到最后只留了一点顽固的液体在里边。齐木楠雄收回了杯子,指尖擦过齐木空助的手。

两极地狱。

他抿唇,将杯子扔到一边。

“哈……你的手很冰啊。”齐木空助迷蒙的眼中映着齐木楠雄还跟平时无差的衣着。

——如人饮水,冷暖自知。

齐木楠雄给他倒了一杯温开水。

“喝完就自己滚吧。酒精不是用来暖胃的。”

齐木空助看着摇晃的水浪中摇曳着紫色的帆。

 

齐木空助睁开双眼,一片苍白化开,才是他熟悉不过的家居摆设。

干净整洁的书桌上,摆着一张信封,和一杯飘着苦涩气味的咖啡。

 

齐木楠雄将调好的酒推给了两位谈笑风生的客人。趁收起调酒杯的时候,他抬眼一看,那个角落好似已经落了几年的灰,没有人再来光顾,而他身前那个最贴近他的位子,也不再有那个唯一让他熟识的面孔。

他叹了口气,回过身去,不知不觉,这柜子的酒蒙了一层的灰,连客人都少有去点。

“齐木先生。”他听见有个还不算陌生的声音喊他,“这是齐木博士留给你的东西。”

“你就是他的助理吧。”

“是的。”

“他去了哪里?”

“回日本了。”

“这是什么?”

“我不清楚。”

“既然东西到了,该解释的东西我也解释完了,那我就不再叨扰了。再会。”助理将东西放下,然后便起步离开。齐木楠雄看着他的视线擦过齐木空助曾经独爱的位置,而脚步却是急不可耐地踏出了这个门口。

齐木楠雄将花里花哨的礼物盒收到了一边,他并不认为这个外表的礼物会是那家伙送给自己的。等到酒吧人去酒暖的时候,他才再次把那个礼物盒翻了出来。

礼物盒里面还有一个盒子,是用旧报纸包成的,写满了对于他来说再熟悉不过的东西。盒子里是一个几乎能在所有酒吧里都能找到的玻璃杯,杯里装了半杯的棕色液体,虽然气味淡得不可闻,但齐木楠雄还是能认出那不过是廉价的咖啡。

像他这种人,收到这种廉价的礼物也并不出奇。

齐木楠雄想了想,将玻璃杯倒了过来,咖啡将那一层旧报纸洗刷得只剩了一种颜色。

 

那只玻璃杯则被放在了酒柜的角落。

08 Oct 2018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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